儿时回忆:钓鱼人的家乡,是城里人向往的天堂
有船工号子曰:“嘉陵江水长又长哟,急浪宽宽向远方哟……”。“嘿呦、嘿呦攒劲拉哟……嘿呦、嘿呦,不要老命……”。
嘉陵江是长江支流之一,源于陕西省凤县东北嘉陵谷。其南流经四川省南充市、合川县到重庆与长江汇合。全长1119公里,流域面积`15.978平方公里。嘉陵江上游水流湍急,下游较为平缓,我家住在磁器口清水溪的旁边。清水溪发源于歌乐山镇山洞村天灯杆,流经上桥、高滩岩、红槽房、杨公桥、磁器口等地,流入嘉陵江。
昔日清水溪,潺潺清水长流,清澈透底,水中鱼虾成群,大小河蚌随手可捞,螃蟹横行霸道。孩子们和水牛一块在水里惬意地嬉戏.上游若有一群鸭子游过,便会引来孩子们的驱逐.那笑声叫声穿林渡水而去,欢乐了整个村子.此时,女人会在浆洗衣裳,渔人则在下网.水中的鱼在顽童和鸭子的围拢下,横冲直撞地慌不择路,一一挂在网眼上了.当渔人收起一挂闪亮鱼获时,你可以看到那是巴掌长两指宽的各类鱼儿,鳞片辉映着水面腾腾的阳光,亮了村人的眼睛,赚了村人的赞叹和口水。
"与其临渊羡鱼,不如亲自动手"。
看腻了大人们拿着渔网捕鱼,孩子们也蠢蠢欲试,儿时一群穿裤衩的伙伴,总喜欢拿着簸箕,跳到溪水里捞鱼摸虾,一天弄得脏兮兮的像个花脸猫,鼻孔下流着两条由于寒冷而止不住的鼻涕,随着呼吸一伸一缩,就像两条龙。然而每当放学后,总是要偷偷地溜下河沟,去弄点鱼虾,螃蟹才过瘾。每当手里提着一串鱼虾高高兴兴,跑到家总要遭老妈一顿臭骂 “你不要命啦!打鱼摸虾,饿死全家”。不过老妈还是挺高兴的,毕竟在那个艰苦的年代,小鱼小虾还是可以改善生活的。
后来,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不满足于浅水区的小鱼小虾了,我是多么想有一根鱼竿呀!那时买根竹鱼竿的钱是没有的,于是我就央求我的老爷爷,他是一家竹器社的篾匠师傅,他笑眯眯地对我说“小崽儿,你想不想要鱼竿?”我一听他这话,精神一振,“要!要!要!”他把我带进里面一间屋,地上有几个大火炉,好多人在那儿烤竹子,有楠竹,水竹,斑竹,硬头黄……(这些竹子的名称都是后来曾师傅教我的),后来曾师傅教会了我如何用篾刀,剔、刮,削、熏、扳、吊,我自己做了一根大约4.5米长的斑竹手杆。先剔刮削,熏扳直,最后用一块打了眼的石头栓在杆下面,挂在梁上吊起来,至少要吊二周。才能保证竿子以后不变形。再扔在桐油桶里泡上几天,又捞出烘干,反复几次,这样不怕虫蛀,又防水,韧性又好。
当我有了手杆后,曾师傅在一个下午带我到了河边,他要正式教我钓鱼了。自从钓上了那条黄斑老鲫壳,就一发不可收拾。一见到水心里就痒痒的,拿着手线跑了周围方圆五六里的地方,钓遍了大大小小的溪流,钓了好多大鲫鱼,黄辣丁,溪石斑,岔口鲹,黄壳,还有岩鲤,江团, 多则四五斤,少则十几条。那时水里的鱼也多,经常钓到七八两的鲫鱼,一斤多的大江黄,半斤多的野生甲鱼。
但是钓鱼就像一位老者所言:“学会钓鱼5分钟就够了,但是能钓明白也许一生也弄不明白”,此话不假,因为钓鱼的综合因素确实复杂,关乎水情、鱼性、钓具、线组、饵料、天气、钓位、钓技等等,简直是一部研究史了,如果一直陷入这个里面就是做学问了,而不是鱼乐了,但是积累经验是应该的,从小时候开始学会钓鱼,我一直坚持到了今天,钓鱼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,我在坚持着,并为此不疲,你呢?你是否也是这样爱好这种活动呢?
不过现在这一切美好的光景都成为回忆。小河仍在流,但已不再清清,也不再长流,水中已没有了生命,岸边是裸露的黄土。我再也见不到那条弯弯河道,锦缎闪烁,鱼虾成群的小河了,岸上如茵的绿草,参天的大树,也只能出现在梦中了。前些年清水溪严重的污染都上了电视。滥捕电打,使江河里的鱼越来越少,有的几乎绝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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